对中华人民共和国30多年经济体制改革的断想
综观中国近代经济发展历史,不难发现从清朝开始到今天为止,我们的祖国安静下来搞市场经济的日子寥寥可数。
大陆的历史书上写明末年到晚清开始有了资本主义的萌芽,但直到1911年辛亥革命侥幸成功之时,在经济上我们事实上的确还是一个落后的封建国家,这之前顶多算是埋下了几粒资本主义的种子而已。从1912年到1910年代末期蒋介石在统一中国,大概从1920年代初到1930年代初,封建体制的瓦解、西方经济体制的介入以及由于一战导致西方列强对中国的疏忽,中国自己的资本主义种子终于有机会破土而出发出了的萌芽,美国学者费正清的《剑桥中华民国史》中称1917-1923年是中国资本主义的黄金时代。短短的6年光阴萌芽还没有长成幼苗,政治势力开始干预经济。1921年中共的出现,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的成立,自由资本主义开始被官僚资本主义所代替,尽管有一个普遍的说法认为1927-1937年被称为“中华民国的黄金10年”,但那只是自由资本主义走向官僚资本主义的一个开始。此后的日子大家都很清楚了,抗战、内战,直到1949年败守台湾。1950年代发生了朝鲜战争、中共的权力开始走向顶峰,1959年到1977年的将近20年是我们在经济上和精神(不谈政治)上最荒谬的时光,好在老天有眼,冥冥之中为中华民族留下了一丝希望:海峡对面在修养生息后开始腾飞,另外一群中国人在中华民族兴衰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勇敢地承担起传承中华千年文化和开启民族经济腾飞的重担。君不见,在文化上,当时洋人要学中文、了解孔孟之道,唯一的正宗就是去台湾,而我们几乎砸坏了全国的孔庙,此时香港只搞经济没有文化,反倒是让新加坡拣了一些小便宜,按下不表;在政治上,传说台湾至今是亚洲民主政治的典范,这里笔者不持观点,诸位看官可以去明查;在经济上,台湾的资本和管理到今天仍然是大陆最有效的老师,因为美国太远。毋庸质疑,那边的中国人对中国的繁衍生息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传宗接带的作用。
说回国内,1978年到2008年我们号称30年(经济体制)改革开放,笔者认为实际上我们只是解决了一个政治问题:是否可以搞市场经济的问题。邓爷爷的结论是:可以搞!因为不搞的话那个政权可能就要垮台,所以笔者认为爷爷是个政治家,所以笔者认为爷爷不是经济体制改革的总设计师,而是一个政治体制的总设计师,一个大政治家,一个高瞻远瞩以政治眼光放眼50年到100年的政治高手。他说可以搞,但怎么搞?他不懂,到今天也没有几个中国人懂,而在不懂的情况下还敢说可以搞,这就是政治胆识问题了。近代中国没有经济学家,有的只是以西方经济学的只言片语来牵强附会中国强权政治的机会主义者。不知道怎么搞经济,就尝试着依样画葫芦生搬硬套,取名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或者“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等等,其实谁也不懂这种经济是什么经济。在实践上就是一通乱整了(按爷爷的说法叫摸着石头)。这30年我们简单地采取一些十分粗暴的和非科学的手段就轻松地获得了物质上的极大丰富,实际上是一种自然能量的简单释放而已,算不了什么伟大。这30年只解决了一些表面的物质的问题,并没有解决根本的意识问题。
什么是市场经济,这是一个经济学的问题,资本主义在很早以前就用理论和实践都证明了的真理。经济学简单来说就是讨论生产资源分配和生产成果分配的问题。市场经济简单说来就是靠市场而不是靠政府和权力等人为手段(有形的手?)来分配生产资源和生产成果。30年来我们对生产资源(土地、资本、劳动力、知识和工具)和生产成果(老百姓手中的钱和物)的分配基本上是野蛮和胡乱进行的,所以导致今天的资源更加短缺、环境遭到破坏和贫富极大悬殊!所以,小结一下,这30年我们开始了,算是勉强开始,远远还没有到收获、享受、歌功颂德甚至功成名就的时候。
令我等杞人担忧的是,在这30年的后期,大约20世纪90年代的中期到后期,政府发现了上述问题,但是他们不懂经济学,所以又企图采用权力来控制经济,于是国进民退、中央集权以及民怨沸腾。又回到市场经济上面,前面已经说过,这里再重复一次,市场经济简单说来就是靠市场来分配生产资源和生产成果,就是由市场拥有生产资源、分配生产成果。生产资源就是土地、资本、劳动力、知识和工具,生产成果就是我们应该获得的收入,包括金钱和物质。换一句话说:
多少土地应该用来搞房地产?多少土地应该来修高铁?多少河流应该用来搞灌溉?多少高峡应该出平湖??
多少钱应该发给老师?多少钱应该奖励给李娜?多少钱应该用来建县政府?多少钱应该投向国企(央企)?多少钱应该贷给私人老板??
多少人应该去工厂做工?多少人应该到农村去种地?多少人应该去考公务员?多少人应该去考研?多少人应该住在城市?多少人应该分布在农村?多少人应该去创造价值?多少人应该去分配和管理财富?多少人应该去参加冬季奥运会的比赛?而多少人应该只是去观摩和观光冬奥会的比赛??
我们应该把智慧用在维持稳定上还是用在制造稳定上?我们应该把心思用在跑官卖官上还是在好好做官上??
住房、轿车和办公室应该多一些给乡村医生和民办教师还是给政府官员?应该对中石油、中移动严格一些还是对星巴克或葛兰素史克苛刻一些??
工人和农民的收入高还是城管的收入高?怎样让遍身罗绮者多为养蚕人??
小结一下,当下的经济不太像市场在左右,却处处透露出一些权力的影子,资源和成果的分配搞不好,这个经济迟早就要乱套!
民国历史上的中国自由资本主义的萌芽被扼杀在了蒋宋孔陈的官僚资本主义之下,邓爷爷主导的市场经济的萌芽将向何处去?历史常常惊人的相似,强权不能代替市场,运用权力的手段那叫政治。国有体制并不是社会主义体制,因为社会主义体制是全社会所有人共同富裕的体制,相反政府权力的集中和少数利益集团权利的集中已经带来了另外一个可能导致亡党亡国的问题—腐败!民营经济让少部分人先富了起来,但是富裕的少部分人并不愿意带领大部分人共同富裕。我们老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国营太死,民营太活,什么是一个度?到底怎样合理分配、利用生产资源,用一个什么样的制度来合理分享经济腾飞的成果?这是经济学研究的内容,是该安静下来学习、反思的时候了,抛弃物质的喧嚣,我们应该坐下来仔细来学习一下西方的经济学、管理学,经济学是研究社会和人的社会科学,而我们搞了30多年的改革也只在经济层面,远未涉及意识形态,这可能是阻碍我们学习经济学的最大障碍。
从清朝末年到今天100年了,民国我们搞了几年十年年市场经济,共和国我们搞了二三十年的市场经济,30多年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盘跚学步还能不能走下去?最近几年到过去10多年,资源再次被少部分人占有,成果更是与权力挂钩,我们已经离开市场经济越来越远,试问,一个讲授市场营销的老师在课堂上还能拿什么来举例呢?呵呵。新的时代,开始了“以强权推动改革”,菜刀可以切菜也可以杀人,中国古代明君盛世的例子不少,反之亦然!我们要再回到古代?
中国的市场经济究竟应该怎么搞?爷爷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不应该由权力来搞!
谁主沉浮,问苍茫大地?悠—悠—!
李老师
马年春节初八乍暖还寒的深夜
欢迎关注新浪博客:李剑虹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