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银行下一个监管难题可能来自中国。近些年对金融机构商业实践进行的监管多数都来自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但随着中国人更多地意识到该国精英持有大量海外财富,银行面临日益增加的监管反弹风险。
尽管中国资本管制严格,但近些年还是出现了大规模的现金外流。澳门繁荣的博彩业、从香港到旧金山高端房地产价格的攀升,以及西方顶尖高校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都说明富裕的中国人有办法把大笔现金带出国境。正如国际新闻记者调查联盟在最新一份报告中着重指出的那样,中国精英阶层的成员对英属维京群岛等海外避税港的热情越来越高了。
截至目前,中国还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愿遏制这块财富外流。不过风向可能很快就会转变。执政党正在调查一连串的官员腐败案件:若腐败资金被转移到了海外,涉及到的银行、会计公司和律师事务所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被置于了风口浪尖上。中国的监管机构可以轻易拿某个跨国银行开刀要知道,西方监管机构这些年基本就没干别的事。
这并不代表海外结构和账户一定是非法的。海外上市的中国公司多数都通过海外避税港注册的实体所拥有。中国还依赖跨国银行帮助其跨国公司融资,在世界范围内转移资金。从自身利益考虑,中国或许会克制对资金外流的打击。
但不排除监管情绪迅速改变的可能:最近几个月中国监管机构已经因操纵奶粉价格向西方食品集团开出了罚单;同时葛兰素史克的贿医案正在调查中。各方报道均认为,无论是价格操纵还是贿赂,在中国都算不上新鲜事,至少这些做法不局限于被调查的公司。但在政府的打击面前,“大家都这样做”的说法可不能成为有效的呈堂辩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