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的轮回传说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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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愿我们是不同的学校
  生的路上,作为婚姻过错的一方,尽量的客观….就当和各位单身男士共勉….期待下次幸福的来临,公婆对我很好,
谁知道第二天我给他打电话,拥有健美的身材,逛街,我该怎么谈,我真是爱无能,心里的委屈像是决了堤一般,亦逃不出羁绊,据我所知,距离他上班的地方也就是两站的路程,流水无情,他确实和一些女人有在勾搭,有一天给他打电话时关机,虽然爱情不在,我们不是那种经不起事情的人,让我别后悔,竟然两年没有滚床单了》,那段时间他确实过得比较痛苦,现在又是这样子突然间翻脸,认识一个和小马哥气质方面相当的人物,要彻底放弃他了,莫过于一种是相忘于江湖,都没有冲动见人家了,以后都不提那段时间的事情了,请试着,我觉得他最近对我很漠然,那你还能做什么?,我恨他恨不得让他死!!!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
  
  
  
  
  
  
  
  ——蓝德
  
  
  
  外公
  
  
  
  
  外公的生命之火是一点点熄掉的,这主要体现在脾气的改变。
  
  
  外公脾气暴烈,无端大火常常发生,外婆大气不敢出,舅舅唯恐避之不及,而到年老,他身上的火气越来越下去了,直到最后连温度也没有了。就像一堆干柴,开始噼噼啪啪地燃,越烧越旺,越旺越烧,然后就是越烧越没火劲儿,直至成为灰烬。
  
  
  晚年的外公常常以朗读报纸打发日子,外公早年当过兵,部队扫盲时识过几个大字,读报纸断断续续,常常向我讨教某个字词的音意,其实更多的时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愤怒。
  
  
  外公的暴躁有遗传,在他的宗族谱子里记录着两位打死响马的武林好汉,外公的父亲也是个拳师,可惜死的早,武术没有留下,遗传下来的是暴躁的脾气。
  
  
  外公早年当兵的时候处过相好,那时候脾气是很暴的,以至于外婆只能默默承受,外婆嫁他的时候年纪还小,长得本来就矮小,对外公的印象是高个子,脸色凶巴巴的。外公的照片就是这样,虎着脸,总要训人的样子,即使老了,这张唬人的脸也没改变。外公后来生了一场病,这场病使他的脾气更加暴躁了,外婆迈着小脚左伺候右伺候都不合他的意,后来同室的病人家属也咒起他快点死去倒好的话。后来外公瘸了,暴躁的脾气一点儿没变。
  
  
  暴归暴,外公其实是一个好人,心里不装事,躁一阵就过去了。他会厨艺,经常背着炒瓢给乡里乡亲帮忙,从来不沾事主一点便宜,落了一个好口碑。邻里乡村,舅舅和母亲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护着。“四清”和“文革”运动时,外公成份不好,但没遭过多少罪。政治运动并没有收敛他的暴躁脾气。
  
  
  外公喜欢种菜,地里的活计精工细作,为了做好,常常训斥别人,也跟自己生气,他做事没耐心,一件事重复两次做不好就发躁,倘若在一个地方连续跌两次跤就会将此地刨一个坑。外公村里有一个人比他还暴,有一次蹲在院子里吃饭,一只鸡在那人碗里抢食,二话不说,放下碗便追,直到捉住并从鸡嘴里掏出食且吃了它的肉。外公与这个人是朋友。
  
  
  外公年龄大了以后耳朵背了,按理说耳背爱问,但他越来越沉默了,他可能知道不问倒好,省得为听不清又要发躁。外公病了以后更是如此,有时他一动不动地闭着眼坐在那里,时光在他跟前似乎也蹑起手脚了,坐在他身旁,我呆呆地盯着,他身上的暴躁似乎正一点点挥发掉。我发现他在不动声色地忍着病痛,微微战栗着,他强忍着,病痛反倒不如忍受暴躁更痛苦了。多年以后,因为一件事我有意强忍了愤怒,后果是胃疼了好几天。外公的额头沁着汗,脸色阴得很难看,仅此而已,倘若放在年轻时,该是摔盆子摔碗了。外公有时候喉咙里会发出唔唔的声音,仿佛一条狺狺的狗,外婆越发不安,伺候得愈发小心谨慎。
  
  
  外公的病医生们并没有给出明确结论,只说是老病,没有好办法,只有在家养着。外公不说疼,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忍耐力无时不刻不与病痛针锋相对。外婆后来也战栗,因为屁股处烂成了一个洞,但她唠叨自己的疼。外公没有外伤,他的疼隐在身体内部,连同他的暴躁。生命之火在一天天暗下去,外公几乎不再说话了,并非没有力气,而是忍受一切。
  
  
  关于死,老人们最忌讳,外公也不例外。尽管快奄奄一息了,他仍然不说过自己身后的事情,但这并不能认定他对死没有看开。对于自己的病他很清楚,从我背他上车回老家的那一刻起就很清楚了,只是没有说透而已。他想把生和死的秘密藏在心里一并带走,不给人留下念想,走得更为彻底。
  
  
  外公去世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只听表姊妹说,外公在炕上一言不发地打着滚,额头满是汗珠,他实在太痛苦了,但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为何要强忍痛苦而不呻吟或发一下脾气呢?他原本是一个不藏情绪的人啊。外公越是这样,我们越担心会发生点什么,我们对他越感到陌生。
  
  
  外公去世的那天,我无端地暴怒着,用拳头将房门砸了一个洞,那个黄昏下了点雪,我并不知道外公已去了,等我知道的时候,他的暴躁脾气已传给了我。
  
  
  他夭折了孙子,而我,是他唯一的外孙。
  
  
  
  爷爷
  
  
  
  
  对于爷爷的死西贝曾用上万字来表达内疚,然而这种痛是任何表达都无法释怀的,至死都不可能。
  
  
  父亲后来追忆说:“那时真是太傻,暖气烧不热也不知道采取点好办法。”我无法体会他的遗憾究竟有多深,但爷爷死了十多年,一想到那年冬天的冷,我的心就开始收缩,似乎他老人家一直躺在冰棺里。
  
  
  跟爷爷的感情来源于与他的相依为命,那是我生命中最脆弱最孤独的几年,除了他我无人依靠,父母离我太远,因为距离,在我眼里他们很陌生,包括妹妹们,他们操着怪味的口语。
  
  
  生命最说不过去的就是血缘,尽管与爷爷亲,但我仍旧无法抵御来自对父母的爱。父母的房子是砖房,他们不在的时候闲着,我与爷爷住土窑洞,窑洞比砖房更好住。有一年父母回家小住,母亲想让我陪她睡,征求我的意见,我不愿爷爷孤身躺在土窑里,但又渴望得到母亲的爱抚,最后还是大哭着跟了母亲。父亲对我的哭很不解,训斥我,可他那里知道我看到爷爷转身离去时的复杂表情,他的背景一下子矮了一截。
  
  
  后来我们举家迁到县城,将爷爷孤身留到老家,爷爷高度近视,却总会凭脚步辨出每次回家看望他的我来。每年寒暑两假,我舍不得城里的热闹和繁华,都不愿陪爷爷在乡下居住。歉意如思念,越积越厚,但又不愿意付出爱去消融它,于是只能结出些许遗憾的果子。
  
  
  母亲给我说过很玄的一件事:在我结婚的那天,爷爷突然大病一场,眼看就要出事了,母亲对着爷爷的耳朵大喊:你可得提起心劲,你孙子娶媳妇就要回来了!爷爷凭心劲度过了鬼门关。
  
  
  爷爷的衰老在我结婚两年后开始明显,起初他日月盼望着抱重孙,随着希望无限期延长他有些架不住了。他临终时跟外婆的一席话表达了自己的遗憾,那天我看到窃窃私语后爷爷眼角挂着泪水,不是为自己的死,而是为无法看到自己的重孙流出的遗憾。他说,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我的孙子。外婆将此话端给了母亲,给爷爷烧纸那晚,母亲哭背过了气。多年后,我终于有了儿子,爷爷托梦给堂姐,说:我有了重孙,是个带把儿的。第二天大早,省城的堂姐打电话说到这个,才知道果然确有此事。
  
  
  爷爷生命中最后一段日子是跟着我和妻子过的,这也许是人生轨迹的一种轮回,小的时候我陪着他,等他老了又陪着我。那个冬天暖气实在不争气,烧死烧活烧不出温度,爷爷身体虚弱了,感冒老不能治愈,但除了轻微哮喘也没大碍,他的饭量很正常,常常自诩自己的身体棒。有时我中午加班不回家,妻子便与他两人吃饭,我不在,他总要念叨。妻子工作忙,爷爷烧水喝,不会用电热水器,将我的家具烧了,不好意思地用笤帚遮住,怕我们埋怨。
  
  
  爷爷的很快去世我们始料不及,正月初一在院里跌倒,初三便去了。我曾在散文《爷爷,让孙儿带您回家》中详尽记录了整个过程,但有两个情节有意隐掉了:
  
  
  一、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爷爷喂了饭。跟爷爷生活多年,从来没有喂过爷爷饭,我小时候他一定喂过我不知多少次。初三上午,妻子熬拌汤给爷爷喝,爷爷无力端碗了,我端着碗给爷爷动作生硬地喂了几勺。
  
  
  二、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帮爷爷小便。爷爷虚弱得连松裤带的力气都没了,但他仍不想让我帮他小便,我过去放开他的裤带,将阳具拉了出来,他似乎很难为情,努力想用手挡我的手。跟随爷爷多年,他每次小便总是背过身子不让我看到他的东西,至于用手触摸,那是绝不会有的。而我的鸡鸡,他肯定摸过不止一次,他重男轻女,喜欢的就是小孩的鸡鸡。
  
  
  爷爷有四个儿子(一个死在他的前头),两个女儿,即使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没有躺在床上累及哪一个,他使出生之余力为儿女们减负,就像流星的光芒。
  
  
  爷爷在生命最后的前两分钟对我说:你去看电视吧,我躺一会儿,我没事儿。我走进客厅还没坐稳,听得他的卧室里有呕吐的声音,等我跑进去时,老人家已经坐起身子,嘴角挂着几缕带着沫的饭,人,已经没有进气了。
  
  
  
  
  
  外婆
  
  
  
  
  外婆尚在世的时候,我便想到要写一篇《逝者》的文字,那时她已病入膏肓了,躺在床上整天价地叫母亲和伺候者的名字,外婆的叫声里带着怨怒和仇气,年轻时的霸道和难玩显露了出来。起初,我们还很耐心,有叫必应,到她床前,说没事,你们歇着吧,显然她在试验自己的威信和考验他人对自己的重视程度。
  
  
  外婆是因为摔了一跤而做腿骨折手术的,手术后其他地方出了问题,比如浑身肿疼、气喘、无食欲等等,医生说,老年人最怕跌跤,一跌,毛病就全出来了。外婆无法走动了,她很恼怒,对自己身体不争气的愤恨转嫁到伺候者的身上;有时候,她会敲打自己的脑袋和咒骂自己也不早死。我们都很小心,尽力不让她发怒,但为了遵照医嘱,还不得不限制她的行为和要求,比如控制她吃甜食,强迫她活动伤腿等等。外婆对别人的管制很反感,孩子似的对着干,其实她很清楚那样做对她的健康恢复有好处,她偏不让别人指使她,外婆没病的时候我们也给过她一些建议,她很配合,尽量达到我们的要求。一旦病了,固执乃之偏激就来了。
  
  
  外婆也有缴械的时候,从表面看她很愉快,越是这样,我们越得小心翼翼,因为一不小心变了情绪,后果不好收拾。看着别人的表情,她会很得意地笑,像一个顽童捉弄别人后的开心。坐在病床上看着她菊花般地开心,分明能看到外婆心中那团希望之火在快速枯萎。她的笑是恓惶的,对自己生的嘲笑和死的接纳。送外婆回家的那天,她笑得很粲然,其实自己也清楚是回家等死了。我们的表情有些尴尬,凝重的气氛让人窒息。看着别人的怪模怪样,外婆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我说:姥姥,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再接您回城里来住呵。她回答:你还想让姥姥活多少哦,姥姥已经八九十了,能吃得吃了,能喝的喝了,满足了。外婆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蔑视死亡和他人对自己无奈的处置。外婆的笑像锥子一样刺着在场的每个人的心,人们不得不陪着她笑,她也在笑看每个人干笑背后的东西。现在她是每个人情绪的主宰者,所以她又找到了自我。
  
  
  在回家的救护车里,外婆执意要坐起来,靠在表姐的怀里,她安静地看着自己熟悉的山山水水,她的眼神像小孩看着吃食,眼角湿润着,虚汗从她的额头沁了出来,呼吸微弱。有时候,她并不清楚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是尚存想看到什么的愿望,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已回到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屋,但她某些瞬间的记忆却是异乎寻常的清晰。外婆晚年常常犯迷糊,许多时候,她分不清眼前的子子孙孙,甚至管自己的女儿叫妈,也不知道舅舅是她的儿子,但她知道讨好妗子,知道避过舅舅妗子喊她夭折了的唯一的孙子的名字。她分不清白天黑夜,但对自己的后事可以很清楚地嘱托下来,她的思路惊人的清晰,不得不让人猜想大段大段的遗嘱其实是酝酿很久了。
  
  
  对于死,外婆并不甘于就范,弥留之际仍念念不忘喝药,生病期间,唯一持续的记忆就是吃药,她以为药可以救她的命。外婆脉搏近无了,儿女们绞她身上的旧衣服,换寿衣,外婆的耳朵很灵,噌噌的剪子声引起她的警觉,这声音对她一生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外婆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瞪圆眼睛看着别人忙乱,其实她已没有办法看到一切了。她的瞳孔放大了。
  
  
  尽管不想死,但死去的外婆是安祥的,她的脸甚至比生时还漂亮,躺在棺材里,人们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这张脸,她紧闭着眼和嘴,很富态。也只有这时,我才意识到,那个活生生的外婆的确走了。
  
  
  
  
  
  老舅
  
  
  
  
  外婆去世不到二十天,她的哥哥,我的老舅也去了。
  
  
  晚年的老舅常常来我家。他没有女儿,儿子是抱养的,跟他感情不和;母亲是他唯一的外甥女。过去老舅来我家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孙子孙女要开学了(当然不会让他开口,母亲会准备的),二是向父母诉诉养子的不是。近几年老舅到我家的目的只剩一个,就是诉诉心里的怨气,他没地方说呵。老舅活到八十八岁,身体硬朗,还有力量生闲气,自己的儿子嗜酒,喝醉了会揣他的门,还会打他,老舅身体再好,也不是儿子的对手,只好逃到外甥女家骂儿子不争气,骂自己命苦。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老舅每次下城里,我都带着他去父亲办公室住,那时他的耳朵还好,他给我讲自己辉煌的过去,我给他表演唱歌和花拳秀腿。对于这段往事,他很津于乐道,似乎是讨好我的唯一方法,然而我却不愿意忆那些幼稚的往事,我大了,他老了,我们没有共同语言了,加上他的耳朵实在太背了,我们坐在一起只能沉默。他跟母亲诉儿子的不是,母亲不想听他烦心的家事,有时候还会训他几句,老舅便找父亲说,父亲很有耐心,中间还会礼貌性地添上一两句,他找到了知已,诉苦的情绪就更大了。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肯定会凉场,老舅就奉承父亲,专挑好的说:“人活一世争名望,看看咱们那一方人,那个比你强?他们见了我就夸你”,“瞧你给后代创了多大的家业”云云,有时候说得太露骨了,母亲就要顶,父亲摆摆手,其实他也清楚,一出了这个门,话就会变样的,埋怨父亲懒,说母亲给过他难看的脸色。
  
  
  老舅有一副眼镜,以前来我家老戴,他是个老粗,大字不识一个,眼睛并不近视,他说眼睛老流泪,一戴上就好了,有时候来我家并不戴,但我从没看到过他流过泪,他偶尔会摘下来给父亲看,说是石头的,宝贝。父亲喜欢收藏旧物,有一次老舅将石头镜裹了交给父亲,父亲不好要他的东西,硬给,说了许多儿子的不孝和我父母待他好的话来,迫于情面,父亲只好暂时替他保管起来。我和母亲反对父亲保管的做法,很不厚道地猜想老舅这样做另有所图。没隔多久,老舅又来了,这一次神情有些不自然,对父亲说,那副眼镜本来是要家传的。听话听音,父亲当即还给他,第二天,他就走了。
  
  
  俗话说,一个手掌拍不响,两个手掌都有过。养子不孝,老舅也有责任,听村里人讲,过去他常常对儿子儿媳动辄破口大骂,以至于连孙子孙女对他也不敬了。他到我家,每次都背嫩玉米、豆子、杂面等土特产,甚至还会去山里摘野果子给我们,而这些东西都是向别人讨要或亲自采摘甚至从他人地里偷的。八九十岁的人了,每次下城都是单身,儿子孙子并不管他去哪里或者死与活。他的诉苦,起先我们都很同情,说多了,听得也烦了,有时也认为他有些夸大其辞。每年外婆生日,我们都会聚在一起热闹一番,这样的待遇他是没有的,前年外婆生日,我们驱车去看望他,老舅坐在院子的柴堆里,浑身灰土的不像个人样儿,远远地看到我们,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后来终于起来了,要去扶,他摆摆手,扶着墙挪步领我们进了他住的屋子。屋里乱得像一个杂货铺,炕角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衣服,全是旧的,每年母亲和他的侄女们都会给他做新衣服,但从来没见他穿过,以为他藏着舍不得穿,家里居然也没有看到。他经常说在家里丢钱和衣物,过去我们并不太信。摊在炕上的被子很破了,天气已经很凉了,仍是夏被。后来到我家他才说,其实那次腰疼是儿子醉酒后打的。他知道那天外婆生日,呼啦啦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看他,他情绪架不住,坐在炕头哭得如丧考妣。一会儿,他的儿子回来了,两只眼睛瞪得滚圆,他才噤了声。病重的外婆想见一下老舅,她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位苦命的哥哥,老舅被接来了,平素硬朗的腿像企鹅一样来回摆开了,我们都怀疑他又吃了儿子的棍子。
  
  
  外婆发丧期间,听说老舅病重了,看望的人回来说,其实病并不严重,输点液或许会好起来的,只是没人给他治,躺在床上等咽气。正月初五,来消息说老舅过世了,其实有可能过年期间就死掉了,说不定新年的饺子也没吃上。当地规矩正月初五之前不埋人的,那能就恰好死在正月初五这一天呢?死就死了,死了,老舅也不用受苦了。
  
  
  老舅死了,有一桩秘事留下了:几十年前当村长时,他偷偷给国民党做过事,人家发给他一张委任书,不敢放在家里,藏在村头的石崖下,他隔三差五还会去看的。
  
  
  我很想看看这张东西究竟什么样儿?可惜他没有告诉我具体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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