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次贷危机和欧债危机原因分析出发探讨中国经济即将面临的危机
作者:西蒙斯
1.世界性经济危机第一阶段—-次贷危机
发轫于2007年的次贷危机实际上是美国长期实行凯恩斯主义造成的恶果。所谓凯恩斯主义,简单地说,就是政府印钞票拉动经济增长。凯恩斯主义是否有效,相信当下面对上涨的物价消费能力不断缩水的中国老百姓心里应该都有杆秤。次贷危机的成因,则是由于随着美国房价的上涨(凯恩斯主义印钞票的后果)(从1997年到2006年间,一般的美国住房价格增加了1.24倍。对比一下中美两国房价同期增长率,可以判断两国之间谁的凯恩斯主义综合症症状更严重),和信贷资源的宽松(流动性过剩),很多信用等级低的美国穷人通过次级贷款购买住房,而贷款者又将次级房贷包装成各种债券卖给其他金融投资者。在房价上涨的过程中,一切都风平浪静,华尔街通过五花八门的金融工具将房贷拆分为不同的衍生证券,这些证券以其高利润率,吸引了包括汇丰银行,中资国有银行等世界金融机构的抢购。而金融机构对次级债券的追捧,导致更多的美国银行向信用等级低的美国人发放次级贷款鼓励他们买房,购房的需求又推高了美国的房价。
这样一个正反馈推高房价泡沫的过程中,突然某一天投资者们开始反省,现在的房价会不会太高,房贷借款人还款会不会有风险。这种预期的变化,导致之前推高房价的过程开始逆转。次级债券遭到了市场投资者的大量抛售,次级债券的下跌带动了美国房价的下跌,房价的下跌导致很多通过次级贷款买房的美国人变为负资产,因为还不了款房屋被收回交由法院拍卖,法拍房的增加又压低了市场的房价,房价下跌导致更多借款人还不了款,形成一个不断挤压房价泡沫的过程(类似情况相信不久将在中国出现)。
次贷危机的爆发,导致了全世界金融资本的大幅缩水和世界各国金融信贷资源的紧缩(其实是之前太宽松)。但各国政府和大多数的民众并没有认识到次贷危机的根本成因就是钞票印得太多,反而采取了头痛医头的方法,通过向市场注入流动性来缓解紧缩的信贷,救助受困的金融机构。美国的凯恩斯主义政策造就了华尔街的金融贵族们可以通过超低利率获得流动性过剩的好处,从而不停地炒作金融产品和金融衍生品,次级债券和房价就是被这些金融投机者炒高的。而一旦炒作出现资金链断裂,如次贷危机,他们又几乎总是可以从中央银行或政府处得到拯救贷款。这些金融集团(包括世界上所有实行凯恩斯主义国家的金融集团,如中国的国有商业银行),利润是极其丰厚的,风险是极少的,不幸象雷曼兄弟和贝尔斯特那样,给宰了祭旗,始终都是极少数。
可惜社会媒体和公众的舆论,没有要求取消他们的金融特权,而片面地停留在对他们的道德指责,和要求政府加强对他们的监管上(事实上政府监管是毫无意义的,监管只能造就更多和金融贵族一起吸食平民血汗的政治贵族)。在这种错误的认识下,各国政府推行的经济刺激和宽松流通性的计划,只是延长了这些金融特权机构们的生命,为他们提供了制造下一场危机的资本,却没有在根本上消弭潜在的经济危机。于此同时,为了响应世界各国的经济刺激方案,也为了刺激受次贷危机冲击的国内实体经济和资本市场,中国政府也在凯恩斯主义思维的惯性下于08年底推出了如今备受诟病的四万亿刺激经济计划。
2.世界性经济危机第二阶段—-欧债危机
时间来到了2009年,次贷危机余波未消之际,南欧几个国家又出现了债务危机。正如我前面将次贷危机归因于凯恩斯主义的政策恶果,欧债危机可以视为凯恩斯主义制造的世界性经济危机的第二个阶段。正由于这些欧洲的笨猪国家们在金融危机时推出宽松的财政政策,过度举债,过度的福利和财政支出,使得这些国家的政府无力还债,导致了政府的债务危机(注意不是国家的债务危机)。
凯恩斯主义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直接印钞票支付政府开支,这种方式的特点是国债赤字很低,但是通货膨胀持续不断。魏玛德国,蒋介石统治下的中国,以及80-90年的中国政府采用的就是这种方式(估计08年的四万亿里面也有不少是从印钞机里面新印出来的)。这种政策最终导致钞票价值如同手纸,一袋钱只能买一袋米。套用我们中学政治课本上的话,这样的政策后果,将导致民不聊生,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货币政策,当今世界上除了像朝鲜这样的极品金王朝,估计很少有哪个国家的政府敢明目张胆的用了吧(私底下用的还是不少)?
另一种凯恩斯主义形式就是发国债,由银行认购国债,弥补了政府财政的平衡后,留下不停窜高吓死冠心病人的赤字指标。但另一方面,由央行控制着国债的闸门,通过盯着某一个锚(美国是盯着国内的CPI消费价格指数)买卖国债调控着流动性。这样只要赤字不致于埋单,表面上的通货膨胀,就不会显得太严重。这是美国目前的凯恩斯主义方式,一般也称为“货币主义”。加入欧元区的国家丧失了单独发行货币的权力,但他们有发行欧元国债的财政权力,又不用担心欧元的信用问题(经济学上的公地悲剧)。这些国家必定会大举向欧元金融体举债,结果利息越攀越高,直到自己的赤字财政破产为止,这就是欧债危机的来源。从自利的角度来看,这些笨猪国家或许不是笨的(真正的笨蛋是那些鼓吹“中国外汇支持欧洲,投资主权债务市场”借钱给那些借得起还不起的欧洲大爷的国产“砖家”们)。
欧债危机,既源于这些国家大笔花钱的凯恩斯主义财政政策,也源于欧元制度设计的不合理,让这些国家有空子可钻。由于欧元区国家货币政策被统一了,但各国却能执行独立的财政政策,所以除非欧元区国家财政政策统一,即所有国家统一为一个政府,否则欧债危机是无法根除的。而欧洲国家统一为一个欧洲政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难以实现。因此,无论这一次希腊是否能得到救助而暂时保留在欧元区,长远看,欧元区是必将解体的。
欧债危机相比于次贷危机的进步之处在于欧盟各国政府已经认识到了用宽松政策来刺激经济的错误和无效。这次欧盟援助希腊政府提出的条件就是要求希腊政府实行紧缩的财政政策,减少开支和赤字,消减福利水平以及将国有资产私有化。其实欧债危机最严重的几个国家,都是欧元区最左倾,最福利主义,最“大政府”的国家。欧元统一以后,如果放任欧元通过凯恩斯主义搞“积极的财政政策”,惩罚的是勤俭建国紧缩财政的国家,——>很不幸地,目前欧洲老大德国大概是世界上财政最节俭的国家了(经济实力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法国尽管大手大脚惯了,但是跟革命理想崇高的欧猪相比,已经算得上是守财奴。小猪要让几个老大做笨猪,老大又不是真的笨,怎么会吐血养这些寄生虫?这样小欧猪们就债务危机了。希腊纳税人既不想削减福利,又不想加税,还不想退出欧元区!活象向杨志买刀的牛二:“我要买你的刀,我没钱,我偏要!……”,就差没有满地打滚了。
3.潜在的世界性经济危机第三阶段—-东亚国家社会大崩溃的危机
这就是欧债危机进行到现在的一个节点。其实无论是次贷危机的美国,还是欧债危机中的笨猪国家,在危机中受到的损害,和中国即将面临的危机相比,都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美国在次贷危机中,不过是金融投资者一些投资品的账面价值的损失,和一些本来就买不起房的穷人失去了贷款买来的房,以及部分炒房者的亏损而已。中国这几年熊市的股票投资者的损失估计和他们就差不多了,如果算上这几年国内通货膨胀造成的货币贬值,中国投资者的损失已经超过了美国人在次贷危机中的损失!
欧债危机,无非是外债支付的现金危机,最坏的后果就是暂时放弃进口;或者汇率下调,调整出口产业,以重建外汇收支的平衡。债务危机比财政危机还要轻微。用企业收支作比喻,债务危机是借不来钱了,但当前可能还能发出工资;而财政危机,就是出纳那里已经没有拿不到钱了!西方私有制国家政府如果发生财政危机,充其量就是政府一点点中断次要的公共服务,直到纳税人认为愿意为剩下的政府职能的运作,支付可持续性的税收为止!因此政府的财政危机,只不过是这界政府当权人,在其任期内提早下课的危机,和部分公务员单位减薪下岗的危机。社会整个机制运作处于自然合作的市场经济里,政府能够全滚蛋,那才是天堂呢!
今天仍可以看到,一些政府文人为政府财政危机长吁短叹,反对减税也反对房价下跌,更希望凯恩斯主义永行不朽,因为这样才能保证低效的政府财政,暂时不会破产,——>实际上是把政府的成本向社会贱民转移,——>无论是罗马帝国和苏联的经验,或是中世纪欧洲王国财政的经验,都证明这样一种转退,只不过是推迟政府破产的同时,让国家崩溃的灾难变成社会崩溃的灾变,让灾难变得更为惨烈。
公有制与私有制最大的区别,就是由于党国一体,大政府小社会的利益分配,政府危机也就是国家危机,国家危机就是社会危机,因此政府的财政危机就成为最根本的危机。罗马帝国的崩溃和苏联的灭亡,从政府财政危机的机理上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政府出现财政危机,为了避免政府破产而加倍搜刮社会。因此当政府破产的时侯,也正是社会最动荡的时侯,政府破产几乎就是国家灭亡的代名词。
近期世界频繁出现的经济危机已经宣示了造就世界战后几十年和平的东亚国家生产,欧美国家消费的经济合作模式已经快走到尽头。危机从凯恩斯主义程度最轻的美国爆发,然后传染到程度较高的欧洲,下一步就将蔓延到凯恩斯主义程度的最高的东亚国家。东亚傻副国家的债务,一点不比欧洲国家小!这已是公开的秘密。希腊的债务规模算个鸟?!日本的债务是GDP的250%!南韩的债务第一名400%!中国放着八亿农民不管,债务比例直追日本老师,国债连企债连地方债务,在180-200%之间!都比希腊多得多!
而在其中凯恩斯主义程度坐二望一,公有制程度名列冠军的中国无疑面临的危机最大。中国应立即悬崖勒马,改弦易张,转变出口导向的模式,学习欧债危机国家的做法,紧缩财政开支,精简政府机构,逐步废除国企和凌驾于市场经济上的一切特权,实现彻底的私有化的市场经济。如果中国还不作出这些改变,甚至继续采用凯恩斯主义刺激经济的宽松货币政策,出台类似08年的四万亿计划(现在有个地方政府版的“四万亿”计划,考验着中央紧缩货币的决心),那可以预计,在3-5年的时间内,中国将步入一场严重的社会危机中。
在这里我对未来这场社会危机的场景做一些预测。此预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在未来的某年,中国的经济似乎还处于一片祥和之中,但政府持续不断的经济刺激计划已经将京沪广的房价推高到了5-10万每平方米。越来越多的打工一族因为买不起房而成为剩男剩女。单身男性比率的增多渐渐地加大了社会不稳定的因素,针对年轻女性的性侵犯发案率不断上升。人人都似具有沉重的心理压力,这份压力像点燃了引线的炸药包一样随时会爆炸,打架斗殴事件变得司空见惯。社会治安越来越差,冲击地方党政机关的群体事件在全国范围内此起彼伏。物价越来越贵,青菜卖到了5-10元一斤,大米10元一斤,猪肉涨到了30元一斤,牛肉涨到了50元一斤。在民众的呼声下,政府开始出手限制物价,严厉打击超过政府限定价格的商户。在政府的打压下,不能保本的商人逐渐退出市场,物价限制住了,但供应量大大减少,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了。黑市交易开始盛行,人们不得不在黑市花更高的价格购买商品。政府和民间舆论将卖高价的商人称为黑心的资本家。
乌有之乡还魂,将社会的一切矛盾都归咎于贪婪的资本家和勾结资本家和外国政府的腐败的当权者。乌有党人号召每况愈下的底层贫民牛二们对体制外民营从业者和外企白领等中产者实行专政,民营业主的罪名是贪婪地谋取暴利;外企雇员则是出卖国家利益的汉奸走狗(有兴趣者可以参照网上张宏良的言论)。社会上出现了强烈的怀念毛主席的思潮,底层愚民们逢人就说,要是毛主席在就好了,不会让这些老右派走资派贪污腐败,勾结外国人做汉奸买办,出卖老百姓利益。在一次中央的权力斗争中,左派掌了权,社会开始唱红打黑,民营企业家们经常以黑社会老大罪名而被抄家入狱。在这样的压力下,有点实力的富人都选择了移民。民营富人仅存无几,乌有毛左又将斗争的目标指向了薄有积蓄的中产阶级。市场几乎完全崩溃,遗留下来的民营资本全部被充公,整个市场都成为国营。人人一贫如洗,但愚民们却为消除了贫富差距而欢欣鼓舞。社会流通体系已经完全崩溃,所有商品都由国家供给,粮票,油票等消失已久东西又重新回来老百姓的生活中。最后,在战天斗地的革命热情中,中国人迎来了21世纪的一次大饥荒……
所幸的是,这届政府也逐渐意识到了以前政策的错误之处,政府正在努力把中国经济对出口和房地产行业的依赖中摆脱出来。放弃低估外汇出口的传统模式,让人民币汇率逐步升值,通过限价限购等方式抑制房地产投机炒作,包括近期限制地方借债,中央的这些举措都有助于避免继续扩大当前货币的流动性,以免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汪洋同志主政的广东正在进行的大部制改革,则是精简政府机构冗员,减少政府行政开支的一个有益的尝试。同时,在废除国企和一切凌驾于市场之上的特权,实现彻底私有化的市场经济的经济改革,和逐步实行地方自治的私有制民主的政治改革上,希望政府能进一步迈出更坚实的步伐!